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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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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11

ch11

陳霧喝多了,哭的真情實感,委屈的眼淚流個不停。

她似乎分不清時間,沾著淚水的雙眼模糊的將室內環境盡收眼底,於是還以為這是十年前的冬天。

那年她十六,徐青魚十七。

陳霧的爸爸陳江喪偶三年,開始四處尋覓二婚對象。

而對門徐青魚的媽媽從來自稱寡居,只有最初搬來的那兩年裏半夜會有個陌生男人坐出租車來到這個安靜的小區,一呆就是兩三天,然後離開,過幾個月再回來。

後來那男人漸漸不來了。

徐青魚媽媽徐明月一直交男朋友,沒有穩定下來。

那年秋天陳江開始光顧徐明月開的飯店,下了班就去徐明月的飯店裏,吃完飯就開始幫忙打掃衛生。

過了兩個多月,到冬天的時候,倆人正式同居。

陳江搬進了徐明月的房子裏,而徐青魚搬進了陳霧家裏。

兩人的房子門對門,說搬也不準確,只是一到晚上陳江就去徐明月那裏過夜,有的時候關了門反鎖,可能是忘了還在上晚自習的兒子,又或者幫忙開了幾次門後被打擾覺得煩。

徐明月讓徐青魚去陳江家睡。

但陳江不讓徐青魚進自己臥室,他的存折還有幾根金條,以及跟陳霧媽媽的結婚照都在他臥室裏,怕被人偷或弄臟了。

一開始徐青魚睡客廳打地鋪,後來冬天來了,徐明月從二手市場拉了兩張單人床放在陳霧臥室裏。

陳霧鬧過,她就知道陳江和徐明月沒安好心。

徐明月想要陳江的金條,故意拿兒子去哄陳霧。而陳江恨她。

單人床要往臥室裏搬的時候,陳霧就跟陳江鬧,她又罵又哭,當著她媽的遺照罵陳江不要臉,為了個女人賣自己姑娘。

自從老婆錢愛香去世,陳江開始喝酒,渾身酒氣,臉被酒泡漲紅,他就冷眼看著陳霧鬧,等陳霧跪在她媽照片面前的時候,陳江一巴掌就甩在陳霧臉上。

陳江恨陳霧:“要不是為了你,你媽不會舍不得治病的。”

陳霧:“你胡說,醫生說了是治不好。”

陳江看一眼錢愛香的照片,黑白照片上錢愛香還非常年輕,錢愛香長相一般,人挺瘦的,高個,手腳麻利,個性堅強。

陳江小時候被父母忽視,後來三十幾歲遇見錢愛香結婚,在陳霧小時候還抱著陳霧說:“要不是遇見你媽,我這輩子是毀了。”

在遇見錢愛香前兩天,他還有過搶劫的念頭。結果沒動手,卻碰見錢愛香,倆人很快結婚,很快有了陳霧。

但四年前錢愛香得了癌癥,治了一年不到,人就去世了。

從那之後陳江又恢覆本性,喝酒打孩子。

陳江一直覺得錢愛香是為了陳霧才不願意治病死的,因為錢愛香死在他準備賣房子的前一天,就差一天,錢愛香沒了。

他看著照片上的錢愛香,眼睛都紅了,這下連陳霧的臉都不願意看,他說:“你不願意住這兒就給老子滾,大街上那麽多地方,你出去賣也好,偷也好,老子不管你。”

此話一說,陳江扭頭鉆進徐明月的房子裏,徐明月抱著胳膊站在樓道裏,她人漂亮又年輕,聲音也嬌滴滴的,跟搬床的工人說:“搬啊。”

她眼神從陳霧身上略過,跟沒看見一樣,轉身進屋,對拎著書包的徐青魚說:“以後你住對門,每天飯錢來店裏拿。”

還要再多交代一點,臥室裏的陳江喊她:“拿酒過來。”

徐明月笑著應了一聲,她對陳江態度特別好,畢竟陳江就一個女兒,但手裏有一套房,人家說他手裏還有起碼價值幾十萬的存折和金條。

為了這筆錢,徐明月做了雙重打算,自己呢就拿下陳江,而她兒子就拿下陳霧那個小丫頭。

對此,徐明月沖徐青魚比劃了個眼神,嘴上還帶著笑說:“你是哥哥,多照顧點霧霧。”

說罷拎著酒進臥室了。

只剩下徐青魚拎著書包站在門口,隔著兩扇打開的門與臉頰一側已經腫起來的陳霧對視。

他們其實差不多大。

只不過徐青魚的生日大,他在年尾十一月二十二號的生日,而陳霧在次年二月四號立春的生日。

單人床還是安在陳霧的臥室裏,她媽專門給她打的那張床被工人搬走了,徐明月說是抵運費,不知道真假。

徐青魚拎著書包走過去,關上自己家和陳霧家的門。

陳霧早就離開自己家門口,抱著膝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著錢愛香的照片哭的沒完。

徐青魚把書包放下,仿佛沒聽見一樣,他在客廳和陳霧的房間裏來回穿梭,時不時還有叮叮咚咚的聲音。

吵得陳霧哭一半哭不下去了,她站起來,有點好奇,又很生氣的去看徐青魚,想借機給徐青魚罵一通,讓他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她還沒走過去,就看見徐青魚站在椅子上,拎著錘子在打釘子。

“你幹嘛?!”陳霧很生氣,她過去拽著徐青魚要下來,:“你往我臥室墻上弄什麽呢?”

一邊說,她一邊呸了一聲,徐青魚打釘子落得灰全落她嘴裏了。

徐青魚說:“我裝個簾子。”

“你真要住這兒啊。”陳霧也不呸了,怕被徐青魚看穿自己內心的恐懼,她強撐著去瞪他:“這是我家!我不讓你進來住。”

“不然我住大街上?”徐青魚說這句的時候一點感情都沒有,他說什麽話都沒有感情,被打了也是這樣。

兩個人一樣挨打,陳江拿煙灰缸砸她,徐明月拿針紮徐青魚。

陳霧挨打就哭,哭的全小區都知道,徐青魚就跟死了一樣,陳霧都懷疑他是不是個僵屍沒知覺。

這會兒陳霧仰頭看著他,徐青魚低頭,兩個人的視線交匯,陳霧無知無覺的脫口而出:“徐青魚我們兩個好可憐。”

徐青魚擡起錘子繼續打釘子,無情道:“那我們應該很可恨吧。”

墻灰又落下來,陳霧又往外呸了一聲,往外跳出去,說:“你能不能通知我一下,我吃一嘴的灰。”

“陳霧,你知不知道有人自虐的時候會吃粉筆?”徐青魚的聲音跟他敲釘子的聲音圍繞在一起,像是纏繞在一塊的藤蔓。

“還有這種瘋子?”陳霧疑惑,她又走過去,仰頭張開嘴。

徐青魚動作一停,伸手蓋在她嘴上,說:“嘗出來是什麽味道沒有?”

他笑了一下,臉上眼鏡一動,折射出的夕陽落在陳霧臉上。

知道被捉弄的陳霧直接往徐青魚手上吐,徐青魚面色不改繼續打釘子。她跳出去,坐在其中一張單人床上,說:“石灰好苦,粉筆的味道會不會好一點?但是不喝水的話,能咽下去嗎?”

“想死的話,應該可以。”徐青魚打好一個釘子,去弄另一面墻的釘子,他找出鐵絲往兩根釘子上繞,用了兩塊床單搭在鐵絲上,將一個房間隔開。

兩張床一左一右,陳霧要了外面的一張床,半夜要是跑,離門近跑得快。

晚上睡覺的時候,陳霧害怕不敢睡,她問徐青魚:“你恨你媽媽嗎?”

徐青魚沒吭聲,估計睡著了,陳霧稍稍放下心,她將還有些發燙的臉埋進了被子裏,蹭了蹭枕頭,她小聲說:“我特別恨他。”

但有的時候陳霧又感覺自己很賤,她一恨到想要陳江去死的時候,反而總想起來錢愛香在的時候,陳江讓她坐在自己脖子上,一邊晃她一邊給她買雪糕。

陳江說:“快點吃,回家之前得吃完啊,別讓你媽知道了。”

奇怪的是,說這句話和讓她坐脖子上的陳江,陳霧越來越記不清他的臉了。越來越多是現在喝多酒後臉紅腫的陳江。

陳霧分不清時間了,冬天的冷是一樣,她還以為自己挨了打的臉在發燙,其實是喝了酒以後在發燙。

她哭的委屈,說:“徐青魚你對我一點都不好。”

身後的徐青魚聞言,他放下碗,一只手穿過陳霧的指縫,同她十指相扣。

他的手寬大,指節修長,骨骼感極重,扣著陳霧的手不放,宛如禁錮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

“陳霧,對你好沒用的,你會一直逃跑。”徐青魚俯身親她潔白纖細的後頸,一手扣著她的手,一手橫在她的腰腹處,將她壓向自己,隔著一件貼身毛衣裙,能感受她削瘦的肩膀和略微凸起的蝴蝶骨。

他的親吻帶有幾分淩厲,於黑夜中釋放自己的侵略性,仿佛潛伏許久等待獵物的野獸一般。

“陳霧,我曾經對你那麽好,那麽聽你的話,我甘願當你的狗,可是你怎麽對我的?”徐西臨帶著幾分輕笑,像是和陳霧閑談一般。

他又在陳霧後頸連續落下幾個吻,這次不再只是親,而是吸吮出青紫吻痕,用牙齒輕咬她的皮膚,像是野貓交|配時死死咬住自己的配偶不放那樣。

陳霧痛的渾身激靈,她睜開眼,起了一身的汗,她含糊的出聲向他求救:“徐青魚——”

話也說不清,喉嚨中湧起壓抑不住的抽氣和喘息。

“你一走了之,把我丟了,還記得嗎?”徐西臨松開她,漾出一個笑,露出唇邊一個梨渦。

他的手指沿著毛衣移動,陳霧難捱的扭了扭,想要擺脫掉這種禁錮,身後的徐西臨湊近她的耳朵,說話時淺薄笑意不再,眼眸黑如墨,藏著濃重欲望偏執。

他一字一句道:“甚至你連我的錢也不要,陳霧你打算跟我兩清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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